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贵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水奴托着衣物出了门,往殷家二郎君殷照的院子走去。虽然殷家主人水奴一个也没见过,不过这些院子的位置容柳特意让人带她走过。

殷照的院子外有一个种满荷花的湖,湖上有一凉亭,相比其它绕湖半圈的路,从凉亭走过自然是要近些。

只是今日亭上好像挺热闹的,亭中似有几人正在说着什么,旁边围着十几个婢女,虽然都只是规矩的站立在一边,不过偶尔低声私语,倒像是在瞧着什么热闹。

水奴正打算绕路离开,忽然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也让她留住了脚步。

“阿兄。”殷暖站在凉亭外的石桥上,秀气的眉头皱了皱,清秀的脸色带了些无奈的神色,“仆曾说过仆不喜清谈。”

殷照闻言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剃得干净的脸面敷了薄粉之后更带了些阴柔的俊美,“阿暖,阿父曾说你才气之高,同龄之中难有敌手,怎么?今日竟看不起阿兄,不肯赏脸一谈?”

边说边拿起手边的鲜果剥皮之后递给旁边的女子,“六娘你也尝尝,这果子味道还不错。对了,阿暖,难得六娘今日也在,让她也一睹你的大才如何?”

殷暖并不为所动,“仆说过不喜,也未打算与人清谈。”

“妾身看来,不是不喜,是根本不能吧?”坐在殷照旁边的女子,殷家郎主的六妾元氏笑着接过殷照递来的果子,有些讥讽的说道。

“阿暖,可是真的?”殷照故作惊讶,“真是如六娘所说,以你的才学,竟连最是简单的清谈亦是不会?若真如此,我可不放心让小阿弟整日跟着你了。”

对二人明显的刁难,殷暖俊秀的眉头皱了皱,而后无所谓的说道:“阿兄既然这样认为,仆便是不擅长罢。至于阿婴爱跟着谁,自是他的自愿,仆奈何不得。阿兄若无他事,仆便先回去了。”

“殷暖。”殷照恼怒道,“你这是敷衍我?”

水奴看到这里,已知这番闹剧的前因,若有所思的打量那站在亭外的小郎君一眼,而后垂眼打算离开。

“慢着。”忽然一道女声响起,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从元氏身上转到水奴身上,只听元氏厉声道,“那边那个婢女,过来。”

水奴愣了愣,见对方明显针对自己,只得托着衣物走上前,正好站在殷暖左下方处。僵硬了一瞬,方托着衣物行了一礼道:

“婢子见过六娘,见过二郎君、五郎君,不知道六娘唤住婢子有何吩咐?”

“哼。”钱氏冷哼道,“来去无礼,你这婢子胆子倒是不小,若非我唤住,便是想堂而皇之的离去了?”

水奴道:“六娘见谅,非是婢子无礼,只是为二郎君送衣物来,不好再次耽搁……”

话音未落,一只茶杯已经水奴的方向飞过来,只听元氏冷声道:

“这衣物也是你这个婢女够资格碰的?”

水奴来不及多想,慌乱之中往旁边躲让,却不想“扑通”一声,这一下竟然把站在右前方不远处的殷家五郎君殷暖撞进湖里。

“啊!”场面顿时慌乱起来,只听跟着殷暖的婢女惊呼道,“救命啊,五郎君不会水的。”

那婢女正惊慌失措间,手里忽然被塞入几件熏香的衣物,那边又是“扑通”一声,刚才撞了人的水奴已经跟着跳进了湖里。

...

第五章结缘

第五章结缘

水面上的两个人影挣扎了几下竟渐渐沉进水里,亭子上惊慌马乱的一片呼救声,便是连平日里一向自命风流的殷照也不由得变了脸色。然而在场所有家僮都是婢女,竟无一人会水。

水奴原本水性极好,救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不曾想殷暖没有防备的被撞下水,慌乱之中竟被莲茎拌住,水奴好不容易替他扯开,正拖着人往岸上游。然而殷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刚在水里的窒息感让他下意识的抱紧托住自己的人。

水奴手脚被缠住游动得很是废力,待她终于游到岸边,又在岸边众人的帮助下把殷暖送回岸上后,精疲力尽之下又缓缓沉入水里。

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袭来,水奴不由有些讽刺的想,果真是命该如此,再如何,也逃不脱的。在意识逐渐模糊的刹那,忽然听见岸上有人激烈的咳嗽声,而后有着熟悉的、嘶哑而又带着稚气的嗓音急道:

“我没事,快下水救人!”

大脑里忽然清明一片,原来自己上一次落水之后,见到的和听到的那个稚嫩却又无比温柔的嗓音和面容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水奴有些放心的想,看来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了,至少,可以不用那么绝望。

夏天的大雨总是来的迅猛去的突然,上一刻还是毒日当空,忽而一阵风带了云层过来,轰轰隆隆的雷声过后,大雨倾盆而下。而后不过是转瞬之间,雨收云散,若非满地残花狼藉,几乎要让人怀疑那铺天盖地的大雨可曾来过。

殷暖醒来时,头还有些昏沉,才睁开眼,就看见谢氏两眼通红坐在自己身边。再远一点的地方,两个婢女正安静的摇着扇子,是以这盛夏的屋子里竟一点不觉闷热。

“阿母。”殷暖坐起身来,柔声对自己母亲道,“儿又让你担忧了!”

谢氏闻言,方才止住的泪又落下来。先前殷暖浑身*的让人抬进来时,她吓得三魂去了两魄,还好大夫说并无大碍,只需休养一下就好。知道殷暖懂事,自己这般反会让他心急,谢氏便又忍住眼泪。

先接过婢女端来的热汤,一口一口喂殷暖吃下,“没事就好,喝些热汤暖暖身子吧!”

殷暖乖顺的喝下,忽而想起之前那个婢女,忙又问道:“阿母,你可知先前救我的那个婢女现在怎么样了?”

谢氏注意都在殷暖身上,并不曾注意他说的“救”意味着什么,“容柳才刚来禀过,已经醒过来了。”

殷暖闻言放下心来。谢氏把汤碗放下,拿起婢女递过来的巾帕为他檫了檫唇角,终于还是皱眉说道:

“阿暖,让人把那婢女送出府吧!既然人是你救的,或卖或安置在其他地方但凭你的意思。”

“为什么?”殷暖不解道,“阿母,她才刚救过我不是吗?”

谢氏闻言,有些激动的说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