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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一脸承受不住的委屈,却又舍不得撒开。 腰上的腿越缠越紧,他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将种子撒了进去。翻身仰面倒在床上,胸膛起伏不定。手背盖住眼睛回味着刚才的余韵,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钟洛虞。 3 因为着早上要去洋行面试工作,洛虞早早便起来打扮。柔顺的长发编了两根辫子盘在脑后,扯掉刘海上的卷子用手指小心地拨散开。天气炎热她不敢敷粉,她在表姐家见过一个小姐,妆画得精致、一丝不苟,却撑不住两小时。汗水把脸上的粉冲出几条沟,好好一个小美人脸却斑驳得如同掉了层皮的白墙,丢死个人了。 用眉笔淡淡的扫了扫眉再小心翼翼地擦上口红。觉得脸太白了一点精神气都没有,用手指搓了点口红在手心晕开,仔细地拍在脸上。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拿起桌上的小坤包下楼吃早饭。 钟太太正在喂儿子吃粥,见女儿穿着一条翻领束腰的连衣裙下来,整个人亭亭玉立的。她满意道:“你廋,穿白的最好看,再穿上那双白色的小羊皮凉鞋都可以去拍画报了。” 洛虞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二姨娘马上端了碗粥给她。她拿着调羹舀了一勺粥,吹凉后喝了两口才道:“上班要的是端庄,好看有什么用。那双凉鞋你买的时候图打折便宜,大了半码也不管,跟又高,我穿着整个人往前冲,脚都磨出泡了。上班走来走去地怎么遭得住,我不穿。” 钟太太不依,她坚信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恨不得洛虞天天都穿得象相亲一样。去洋行上班遇到的人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万一就碰上一个合适的青年才俊呢? “你这条裙子这么长,不穿高跟鞋人都显得矮了一截,再说了,你表姐给你介绍的是去当打字员,打字不是天天坐在打字机面前么,哪里需要走来走去的。” 拗不过自己亲妈的执着,临出门前还是换了那双磨脚的小羊皮凉鞋。 “你等等。”宛丽给她开了大门,钟太太却追出来喊住她,塞了几张纸币在她手中:“这个钱拿着叫辆人力车,省得你说走路脚疼,也别省钱去做电车,那车上什么人都有,别让一些不怀好意的小流氓给占了便宜。” 洛虞皱眉,止住她的喋喋不休,问道:“你拿来的钱,是不是又把首饰拿去当了?” 钟太太脸上有些讪讪:“又不是因为缺钱才去当的,我是不喜欢了,摆着又占地方。” 母亲个子娇小,比洛虞矮了近一个头。洛虞倾身抱住她闷声道:“我会赚钱养家的,你别再去当你的首饰了。” 钟太太有些动容,但她要强惯了,不习惯在女儿流露出脆弱,红着眼睛推开她:“快点走吧,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多失礼。”说完匆匆转身走回客厅。 手里捏着纸钞,再看看母亲身上那件洗得都有些白的蓝色团花旗袍,洛虞心里有些难受。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宣泄,只能闷在心里。希望今天的工作能顺利一点,有了薪水日子也会过得轻松一点。 到了洋行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表姐说这个洋行是个佛郎基开办的,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老板是个法国人,却不想老板是个英国人,要的也是会英文的打字员。 洛虞傻了眼,她在越南念书时学的是法文,英文只是小时候在红河和一个英国的传教士学了几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进门时那些人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还是一个在里面上班的好心华裔帮她翻译。 洋行老板的秘书知道到她不会暹罗话,英文也不灵光后遗憾的告诉洛虞她不适合这份工作,但她可以先留下自己的信息,有合适的位置又通知她。 这个乌龙让洛虞有羞又窘,她感觉周围的人看她就像看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一样,这样不会,那样也不会。那个好心的华裔递给她一张表格,并详细地告诉她这份表格该怎么填。 虽然他说的很仔细,但洛虞还是犯了难,她忘记了要如何在这份表格上填自己的身份,Miss、Ms还是Mrs。显而易见,这家洋行永远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她泄气地把表格还给那个好心的华裔,礼貌地朝他道谢后离开了洋行。 洋行的合伙人之一安克俭拿着一份合同出来递给秘书,看到一个似曾相识地倩影离开,他愣了一下刚想追出去,却被查尔斯喊住。 他抱歉地对查尔斯说声“sorry,等我一下。”可就耽误了这么一分钟,佳人便失去了踪影。 他焦急地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心里默念:是你吗洛虞? 遍寻不见,他失望地回到办公室问秘书:“刚才那个女孩是谁?” 秘书答是姚小姐介绍来应聘打字员的。让那个华裔员工把她填的表拿来,却发现表格一片空白。 见他盯着表格出神,查尔斯担心的问:“安,你没事吧?” 安克俭回过神,把表格放在桌上笑了笑道:“我只是以为遇到一个熟人,但应该不是她。” 她应该在越南,听她母亲的话嫁给一个家境殷实的男人,或许已经生儿育女了,没有任何理由到暹罗来。 出了洋行的洛虞觉得有一股气梗在心里,觉得是表姐耍了她。人家明明要会说英文的,跟她说什么佛郎基,害她丢了那么大的人。 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