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左右是百姓得了实惠,不必计较这许多。”

说着,又越过桌子去拉白芷的手,温柔道:“只是辛苦郡主。”

“好好地又说我做什么?”白芷失笑,“再者说了,且还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呢,你们也想的忒远!”

新帝早前是太子的时候就十分爱面皮,现在成了一国之君必然变本加厉,即便后来会顺水推舟的应了,前头必然也得装腔作势的推辞几回的。算算京城开封到西望府来回路程,想要正经有个结果,少说也得小半年之后了。

众人说笑一回,气氛倒是轻松许多,不多时,听到风声的郭通、顾青等人也纷纷前来,都是询问牧归崖打算的。

牧归崖也没瞒他们,众人对请辞回乡并不排斥,纷纷答应下来,只是顾青,却有些个迟疑。

裴如实心细些,就带头问道:“怎么,不想跟兄弟们一块回家瞧瞧?”

自打成亲之后,彻底去了心事的裴如实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日容光焕发,精神百倍,眉宇间的愁容早就烟消云散,说话也更中气十足了。

“我何尝不想?”顾青叹了口气,“屈指一算,我离家也有九年之久了,爹娘去世都没能回去看一面,当真不孝极了,如今剩下的也只有一个舅舅,怕也忘了我的模样了吧?”

世人讲究落叶归根,他又何曾不想?

若在之前,他必然也跟兄弟们一样,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的,可如今?

他是成了家的人呀!

呼尔葉生在草原,长在草原,一家子亲人都在这里,哪怕平日有些矛盾,终究是骨rou至亲……

如果单是这些倒也罢了,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她偏偏又与寻常女子不同,如今把一份公职看得比什么都重。眼下刚刚做出点头绪就叫她撇下,如何舍得?

除了白芷之外,众人对呼尔葉的印象大约也只是停留在兄弟媳妇的层面,这会儿看顾青为难,郭通等人就有些不大乐意。

“这叫什么话,难不成因为她舍不得,你就要在这里陪她一辈子不成?她自己倒是痛快了,到时候兄弟们都陆续家去了,你怎么办?”

“就是,自古以来,都说妻儿随军,断断没有男人跟着婆娘扎根儿的道理!你叫兄弟们如何看你?”

“哎,那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往后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眼下他们请辞也是在赌,赌新帝的心思,赌他愿意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而给他们一个好的退路。

可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兄弟们说的这些顾青都知道,所以才更加为难。

留在这里,是他牺牲;回中原,是呼尔葉牺牲……

当天,牧归崖等人就连夜写了折子,次日又聚在一处过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派信使发往京城。

到了第三天,白菁等人不得不提前踏上归程,白芷十分不舍,强忍着送了又送,最终泪洒当场。

白菁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亦是眼眶微红,上前抱了她一下,又久违的摸了摸妹子的脑袋,强笑道:“行了,不久之后又能再见,且把眼泪收了吧。”

说完,又拍了拍牧归崖的肩膀,分明有千言万语要嘱咐,可话到嘴边却都化为一句:

“我这个妹子多有不易,还请你多费心。”

牧归崖重重点头,“我会的。”

任谁都以为这场分离之后,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再见,万万没想到事情竟忽然有了转机。

白菁等人走了才不到半月,驿站又有快马前来,伴随着一张招白芷、牧归崖等人进京述职的文书,竟还有对先太子,也就是新帝的十大罪状告示!

众人看过之后也是半晌无语,心中好一阵汹涌澎湃,只觉久久难以平复。

谁能想象,才不过短短二十天,京中竟就经历了数番天翻地覆的变动!

因先太子早在数年前就公然网络党羽,早已引得不少皇亲国戚和朝臣有怨言,但因为一直没有大错,且是嫡长子,饶是有人反对、弹劾也没撼动他的实际地位。

再然后,就是圣人突然驾崩,太子顺利继位。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谁能料到,他只当了十七天皇帝!

素来行事沉稳低调的五皇子联合包括杜笙在内的约莫三分之一朝臣,直接调动了皇城禁卫军突然发难。新帝自然不愿意将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拱手让人,但五皇子却意外放出来好些证据,直指新帝谋害先皇、篡权夺位!

孰是孰非、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已然无从知晓,五皇子提供的证据却令人无从辩驳,再加上谁也不知他究竟什么时候掌握的皇城兵权,当场就有许多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臣倒戈,新帝直接就被关了起来。

五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个嫔,还是死后才追封的,而他之所以能有惊无险的活到现在,并且分明让所有人都不把他当对手,却无人能够真正忽视他的存在,高明之处就在于沉得住气。

将新帝赶下台之后,五皇子并未急着登基,而是棋行险招,让一众官员去查!

水至清则无鱼,刚被赶下台的新帝为了能顺利登基,前面那些年自然一直都在暗中活动,这一查当真是釜底抽薪,任他舌灿莲花也没法子翻身了。

☆、第64章第六十四章

未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被主动召回京,归心似箭的白芷和牧归崖压根儿来不及等后头的车马队伍,连夜叫人简单收拾了几个包袱,带了些干粮,轻装简行,径直带着三五随扈沿着官道狂奔而去。

而此时,得了消息的白菁等一行人也在途中驿站等候,两边碰了头,直觉短短数日之间情势骤升骤降,端的是恍如隔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庞媛挥退打算上前伺候的仆从,主动替白芷拉住马缰,仰着脸笑道:“我们不过出发十日,竟又迎面碰上一队京城来使,倒是和气的很,说明原委之后我们便决定稍作停驻,届时与你们一同上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路上也能多说说话。”

出了西望府一带,官道周围渐渐变得十分荒芜,放眼望去草根、枯树都少见,只余遍地碎石和满天黄沙,衬的天气越发的冷了。分明风吹在脸上刀割似的,可她们心里却好似泡着一汪guntang的泉水,舒坦极了。

白芷利落的翻身下马,随手抖了抖大氅上的沙尘,本能的环视四周。就见先前那位态度倨傲的使者早已变了副嘴脸,缩在角落十分畏缩,见她看过来就强挤出满脸的赔笑,又想上前巴结,却被庞媛一个眼神钉在远处不敢动弹了。

庞媛轻哼一声,道:“真是会变脸的!你不必搭理,免得被缠上了。”

像这种在宫中混惯了的奴才最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