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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了?还是人家送你东西了?”

冷不防被揭穿真相的顾青浑身一僵,也顾不上问牧归崖了,竟转身就走,边走边故作镇定道:“侯爷也学着爱刨根问底了,走走走,快去瞧瞧那些树长得如何了。”

“这是真有事儿了!”牧归崖本就是打着兵不厌诈的主意,想诈一诈,没成想对方竟这般慌乱,一下子露了马脚。

“没事儿,哪有的事儿!”顾青嘴硬。

“少犟嘴,你我行军打仗几年有余,坐卧行走都在一处,谁不知道谁?拿出来给我瞧瞧!”

“什么坐卧行走都在一处,侯爷,你好歹也是成家的人了,卑职也快了,咋说的这般恶心……”

“……来人,给我将顾青拿了,这他娘的是要反了!”

“哎呀,这是滥用职权,哎呀你们还真动手……”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昨儿呼尔葉递了帖子进来,白芷特意早起,集中将该做的事情做完了,空出来今儿一整日的工夫陪客。

“来,尝尝我们大禄的点心,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桌上摆着几样家常点心,有红豆酥、奶黄糕、蛋黄酥、薄荷糕等,都不算多么名贵,但样样用心。

呼尔葉道了谢,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哎了声就捡了一块薄荷糕吃。她咬了一口就赞,“真好吃,凉丝丝的,正巧我走了一路有些热呢。”

“也喝些茶水,莫噎了。”客人喜欢,主人也高兴,白芷叫人给她倒了茶,笑眯眯的问,“才刚听人说,是同顾将军一起来的?”

若是个大禄的寻常姑娘,听了这话只怕要臊的不得了,可呼尔葉却没有。

她面色如常的摇头道:“并不是约好的,只是偶然碰上了。”

白芷点点头,又笑:“这才是缘分呢。”

呼尔葉歪头一想,笑的露出几颗白牙,很是高兴的样子,“这话说的对极了。”

“七夕可要同他一起出去玩?”

呼尔葉点了点头,旋即又有些苦恼地说,“只是,爷爷总是不大喜欢他。”

如今她统共就只剩下爷爷一个直系长辈,假如要成亲,总是想要得到他的祝福的。

这事儿白芷早有耳闻,却不了解内情,正好趁此机会问问。

呼尔葉这姑娘很不错,跟顾青又是两情相悦,若能成必为一段佳话。且因着两人的特殊身份,还能从间接的促进民族融合,可谓意义重大。

“我喜欢他,可是爷爷不喜欢。”

小姑娘说完,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白芷问道:“因为他是大禄人?还是别的什么?”

亡国之仇,灭族之恨,对寻常百姓而言也已足够深刻,更何况,呼尔葉是大月实际掌权者的孙女,并不难理解。

呼尔葉想了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紧接着,她竟说出一番足够令任何人都刮目相看的话来:

“虽然大禄与大月曾经为敌,可郡主,我并非刻意讨好,公里公道的说,大月不占理。”

“本来莫说大月,就连炤戎,大禄也没有一丝半点吞并的心思,还将公主下嫁以示修好之心。大家太太平平过日子不好么?可炤戎却得寸进尺,寻衅滋事,频频踩踏大禄底线,终于招致杀身之祸。说到底,此事从头到尾都与大月没有一丝半点的瓜葛。可大月却贪心不足,意图行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之举,主动与炤戎勾结,试图分一杯羹,结果落得今日下场……”

真要论起恨来,呼尔葉倒觉得大月更应该恨炤戎这将他们拉下水的罪魁祸首,还有上头那几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若不是他们,这会儿大月百姓还安安稳稳的生活呢,牧马放羊,唱歌跳舞,多么快活!

“而且,爷爷嫌他太老了。”呼尔葉摆弄着腰间嵌着红宝石的链子,表情有些古怪的说。

她不过十九岁,可顾青已经二十有六,足足相差七岁,恐怕在后世也算相当的年龄差,更何况是现在这样一个人均年龄不过六十的时代,确实有些扎眼。

白芷先是震惊于呼尔葉难得公正的大局观,继而颇有同感的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从二长老的角度来说,恐怕除了忌讳跟大禄人成亲家之外,也有这方面的担忧。毕竟总体而言,男人的寿命本就有些低于女子,顾青上过战场,身上难免有伤,又比呼尔葉大了足足七岁!这会儿年轻看不出什么,可等再过些年,年纪大了,到时候谁照顾谁?最后呼尔葉岂不是要守寡?

见连她也这样讲,呼尔葉越发愁眉苦脸起来。

白芷又笑了下,话锋一转,道:“不过,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呢?远的不说,你单看我与侯爷就知道了。我这里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本是拿着你当妹子才说的,你且听听,若觉得有道理也就罢了,若是无理,只当乱风过耳也就是了。”

呼尔葉一双大眼睛扑闪几下,点点头,道:“郡主,您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我也没有亲姐妹,您不嫌弃我就够了。”

“听这小嘴儿,还挺甜!”白芷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两人小闹一回,又重新坐正了,白芷这才语重心长道:“人活一辈子,能有多长?憋憋屈屈是一辈子,痛痛快快,也是一辈子,你愿意怎么过?成亲是一辈子最大的事情之一了,能于万千人中遇到那个自己喜欢,对方又心悦你的何其不易!两个原本毫无瓜葛的人成家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本就容易出岔子,若本无感情,岂不难受?可若是成亲之前已经相知相许,自然能相互包容,日子总会好过些的。”

“所以啊,呼尔葉,”白芷拉住呼尔葉的手,正色道,“到底是你自己成亲,旁人再怎么说也只是次要的。若你真心爱慕一人,他又非大jian大恶之徒,也不是那等毫无担当,不能养家糊口的,还是顺从自己心意的好。”

呼尔葉听后,半晌无言,良久才感慨道:“从未有人同我说过这些话。”

她父母去世的早,祖母也没了,祖父本就忙于政事,后来又遇上战乱,更没功夫管她这个孙女了。

白芷拍了拍她的手,瞧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觉得点到即止就好,再继续说下去可就刻意了,便道:“若你觉得好,日后就勤来找我玩就是了,罢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聊聊旁的。”

这会儿就瞧出一个人的出身和成长环境对性格做派的巨大影响了,若是一般人家的十九岁姑娘,满心满眼里想的左不过些衣裳首饰、情郎的,可呼尔葉到底是大月实权派人物的后代,又亲身经历了战火洗礼,每日所思所想所见所感皆有不同。

她又捻了一块玫瑰果酱糕儿吃了,用了半盏茶清口,这才沮丧道:“郡主jiejie,您不知我有多羡慕多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