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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家人显然更懂得明哲保身,如今依旧人口齐全。

早年前太尉牧清寒就退了,带着发妻常年在城郊庄子上住着,不问世事,悠闲得很。而牧归崖的父亲和二叔打完仗回京之后便急流勇退,顺势缴了兵权,洗清了自家拥兵自重嫌疑的同时,还赚了个国公的封号。

如今牧家本家虽只有牧归崖兄弟二人身上挂着实权职务,可长兄牧念远不过区区从五品兵部员外郎,牧归崖又远在天边。也正因为识时务,圣人毫不掩饰对他们的赞赏和信任,更兼牧杜白庞几家盘根错节,在开封城内也算一等人家,无人敢轻视。

如今两家缔结秦晋之好,孤身在京的白菁多少也有个照应。

白菁虽没能亲自前来参加这回的婚礼,可也托亲随带了几乎白家一半家业给自家小妹当嫁妆,又送了许多西北采买不便的衣食,惓惓兄妹之情令人动容。

白家乃是太/祖时候跟着一同起事的从/龙之家,前/朝时期四处征战,掠夺的财富便是天文数字,如今数代积累下来更不可估量,一半家产变作的嫁妆绝对能引得任何人动心。若不是白菁还在,亡父还有个国公的名头,只怕也剩不下多少在白芷手里。

牧归崖怜她身世遭遇,又道:“如今我父母怕不也是你的父母?二哥在家也不怕寂寞了,你莫要担忧。”

白芷感激他的体贴周到,自然愿意投桃报李,“我准备明日再给二哥写封信,你若有家书,也一并捎着吧。对了,不还有几个家在开封的?不如都叫他们一并写了捎回去。”

既然打定主意要做快递,那就得潜移默化,先让大家切身体验到这种无上便捷,然后才好推广。

从西望府到开封九千多里路,家书又走不得官道,马蹄往来总要三四个月,可金雕不过两日一个往返,何其迅捷。

牧归崖也知她挂念白菁,每隔半月必要写信问候的,白牧两家只隔着一条街,当真是顺路。如今两人成了夫妻,分得太清反而不美,便顺势答应下来。【注】

说来他二人成亲也着实是件令圣人头痛的事,若非不得已,必然不肯办的。

谁也不愿意臣子势力太过庞大,白家不必再言,假如白老将军还在人世,说不得白芷就要被聘为太子正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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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白家一下子没了两个当门立户的男丁,白芷的身份和处境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

诚然白家旧部还在,原先同他家交好的同僚也在,关系人脉交情也在。可所谓人脉和交情这种东西,讲究的乃是有来有往,你若还的起,自然不怕借用;可若还不起,便是用一回少一回了……

如今白菁还不知成不成,若圣人还一意孤行将白芷立为太子妃,只怕前脚旨意发出去,后脚太子地位不稳的流言就要传遍大江南北了,只好退而求其次,给她高高的身份和地位,再用来将牧归崖栓在边关。

眼下两家成了一家,也颇有些同命相怜的味道。

牧归崖与白菁有几年同袍之谊,平时也唤他白二哥。想他武艺还在自己之上,又多几年历练和经验,彼时何等威风勇猛?可如今却连亲自赶来送妹子出嫁都不能够,心下不免唏嘘,只是恐惹了白芷伤心,不好表露出来,就道:“对了,这一带倒很有些有年岁的雪参、雪莲,现下你我都用不大着,不如多多的带些家去,与二哥补养。”

白菁这一回是伤了根本,须得细水长流的慢慢儿调理,一般人参性燥热,并不适合他用,倒是这雪参相对温和,能压得住他体内燥火。

白芷果然欢喜的应了,又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念些旁的,一直等外头的人送了净面的热水、香胰子和手巾等物才后知后觉的停下,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我话太多了些吧?”

不等牧归崖回答,她又道:“自打娘走后,家中只我一人,这会儿倒有些忍不住了……”

“无妨,”牧归崖飞快的擦干净脸,笑道,“我也是一般,日后你我对坐说话也好解闷儿。”

白芷心中欢喜,追问道:“当真不烦?”

“当真。”牧归崖反倒笑起来,反问道,“难不成想找人说话也是罪过?便是你不说,我也怕自己成哑巴哩。”

逗得白芷笑了。

待收拾整齐之后,牧归崖果然去前头演武场晨练。

侍女平安见自家郡主竟真就老老实实去书房看书,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便小声怂恿道:“郡主不去前头瞧瞧么?”

白芷正全神贯注起草快递的事儿呢,哪里顾得上旁的,听了这话倒有些迷惑:“去瞧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注】关于这个往返速度和时间的问题,我得解释一下。

因为文中的西望府在历史上并不存在,我设定的是他,大约在地图鸡尾巴尖儿一带,不过地理环境是架空的,不要考据。

因为古时的驿站道路什么的,现在很多都不可考,我只能尽可能的根据手头的资料进行推断。

一书中曾经提到一个细节:唐天宝14年安禄山在范阳,也就是现在北京的西南方起兵造反,而当时唐玄宗在临潼华清池两个地方中间相隔三千里,但是六天之内唐玄宗就得到了消息。而根据当时的计量单位和现在单位的折合,两地之间约合现代长度的,1362公里。

而我设定的西望府距离开封大约九千里,约合4086公里,再考虑到鸟飞行必然取直线,折合约剩三千公里吧。

而金雕的最高时速可轻松达到三百公里以上,当然不可能长时间保持这样的时速,所以就照两百公里吧,甚至是100多公里,只要不出意外,3000公里,一天之内绝对能飞完,绰绰有余

☆、第四章【修】

平安笑道:“先前郡主同侯爷都忙着打仗,想也没多少交际,如今新婚燕尔,郡主还不抓紧么?”

昨儿夜里两位主子压根儿没圆房的事儿,骗得了京城来的使者团,却骗不了他们这些日夜跟随的侍从亲卫。在他们看来,这两位主子自然都是千好万好,难得一应的家世、容貌、本事都登对,被意外赐婚倒也算歪打正着,若不能白头偕老岂不可惜?

白芷啐了一口,心跳的有些快,面上却还是故作镇定道:“少浑说,去问问早饭得了没?后头侯爷还有一大摊子的事儿要做,哪里能耽搁!”

再说了,她也是来自新时代的事业女性,搞什么情情爱爱的,耽搁赚钱!

“才刚大婚,侯爷也不歇歇么?”平安眼睛都睁圆了。

白芷正色道:“国家未定,正事要紧,哪里这些毛病,还不快去!”

平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垂头走了。

剩下的另一个贴身侍女吉祥略稳重些,见状笑道:“郡主,平安这丫头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