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灵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真看不见自己,心中大乐。毕竟是孩子心性,她忍不住就想戏弄戏弄他们俩,伸手偷偷去抽他腰间配剑。

握住剑柄,她试着悄悄往外抽,才动了一下,聂仲便感觉到腰间有异样,手习惯性地扶到剑柄上,转头看了眼……灵犀飞快缩手,手背与他的手掌险险擦过。

聂仲略皱眉头,低头细看自己的手和佩剑。

“二哥,怎么了?”配弯刀的三头蛟聂季问道。

“方才好像碰到了什么……”

白曦忙道:“听说长留城多贼,有的学了点蹩脚的隐身术,趁人不留意偷盗钱财,也是有的。”

闻言,墨珑拧眉,狐疑地看向白曦:莫非他能看穿隐身术,故意说这话来暗讽自己?他将手掌伸到白曦眼前,晃了晃,又佯作欲插白曦双目,白曦双目连眨都未眨一下,似浑然不觉一般。墨珑这才收回手来。

白曦殷勤地看着聂仲:“眼下已到了饭点,两位也饿了吧?”

“非得边吃边说?”聂季叹气,“二哥,这陆上的规矩是有些古怪,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得花上一顿饭的功夫来说。”

聂仲深吸口气,蒙蒙细雨中带着些许东海紫藻的气味,他目光愈发锐利,在周遭扫视着……

“二哥?”

“我总觉得她就在附近,有紫藻的气味。”

他居然有所察觉,灵犀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挪都不敢挪一下,生怕被聂仲看出任何破绽来。

聂季张望了一番,并未看见可疑人影:“会不会是我们自己身上的气味?”

确实没有发现灵犀的踪迹,聂仲收回目光,看向白曦:“走吧,边吃边谈。希望阁下不要有所隐瞒才是。”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曦乐呵呵地拉着陶滔随他们进酒楼,一边还不忘教育陶滔,“人穷一定要有志气,别人不请,坚决不能吃,懂不懂?”

陶滔懵懵懂懂地点头。

大街上,灵犀终于松了口气,面上掩不住的又是得意又是兴高采烈:“隐身术可真好使,若是我也能学会就好了。”

“你没灵力,不用想了。”墨珑毫不留情道,“这法术维持不了太久,快走!”

行在最后的白曦,突然转头,目光准确无误地对上墨珑的背影,嘴角隐下一丝笑意。方才他佯作看不见,却在墨珑身上偷偷洒下一线香,待会便可循迹跟踪。

“在下免贵姓白,单名一个曦字,表字子旭,别号乐游居士。又蒙朋友们抬爱,送号青黎山人。”眼看饭菜上齐,白曦心情甚好,朝聂仲二人笑道,“还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聂仲眉头皱得愈发紧,他发觉自进了酒楼之后,先前闻到的紫藻味道便消失了,看来这味道并非出自他们自己。

“你别管我们是谁?现下菜也齐了,你就赶紧说说,灵犀都和你们说了些什么。”聂季催促道。

佳肴在前,美酒在侧,白曦倒也爽快,将在西山石壁泉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只是略微改动了一件小事——“陶滔告诉她,他二舅三年前曾经来过长留城,后来去了葛山练丹。”

埋头啃蹄髈的陶滔听到此处,楞了楞,以为白曦记错,张口想更正:“哥,我二舅……”

白曦朝他打了个眼色,改口道:“对了,不是葛山,是景山。”

“景山?”聂仲与聂季对视一眼,此地距离长留城颇为遥远。

给自己舀了一勺豆腐羹,白曦问道:“冒昧问一句,这姑娘为什么要找他二舅呢?”

没人回答他。

“就因为他二舅找了个道士算命?她也想算命?”

聂仲聂季没理他,满嘴油乎乎的陶滔倒是应了他一句:“哥,俺也想算算,明年是俺本命年……”

白曦没接他的话,接着问道:“她拿给陶滔看的那块小铁片是什么?”

话音刚落,聂仲聂季同时转头盯住他,唬得他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呆楞住不动。莫名其妙地,窗外传来的雨声猛然加大了两、三倍,烛火也骤然黯淡下来……聂季欺身靠近他,轻言细语道:“这是你该问的吗?”

“当然……不是,我就是好奇而已。”白曦讪讪道。

“这是你该好奇的事儿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在无形的压迫下,白曦艰难地吞咽下口水,“其实我就是随便、顺口那么一问……”

“这事儿能随便问吗?”聂季循循教导。

“不能不能,当然不能,在下明白了。”

烛火渐亮,雨声渐小,回复为轻柔的沙沙声。聂仲此时方才开口:“白公子,请问你为何会到长留城来?”

白曦其实很想说“这是你该问的吗?”,无奈对方明显压自己一头,好在他瞎话张口就来,也不费脑子:“我们是来探亲的,我有个兄弟住长留城,再过三日正好是他生辰。”

“你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他是我堂兄弟,也姓白,单名轩字。”白曦眼睛不眨,分外真诚,脑中却飞速转动,回想着之前经过的街道,“家住东街相公巷119号。”

见他答得顺溜,不似作假,聂仲总算没再追问下去。估摸在他们俩身上得不到更多关于灵犀的消息,聂仲朝聂季打了个眼色。聂季会意,从怀中掏出一枚色泽光润的黑珍珠,搁到白曦面前。

“若是再有她的消息,你就到城南盖家,拿出这枚珍珠,自然有人会招待你,到时还有酬谢。”

“是是是,在下明白。”

白曦忙不迭地把黑珍珠收起来。

聂仲二人再不与他啰嗦,留下满满一桌酒菜,抬脚便走了。

“哥!你还有兄弟在长留城,怎得没跟俺提过?”陶滔手嘴并用,撕扯着羊腿,边吃边问。那羊腿烤得金黄微焦,吱吱冒油。

白曦顾不得搭理他,先唤来店小二,问明这桌酒菜已经付过钱,这才安心坐下继续吃喝。

出了酒楼的聂家兄弟,缓步在蒙蒙细雨中。

聂季嗅了嗅,不甚满意道:“这儿的雨水带着一股土腥味儿,可真让人不舒服,还是咱们东海的水好。”

聂仲没接他的话,似乎一径思考着什么。

“二哥?”聂季唤他。

聂仲回过神来:“……我还是觉得她就在长留城。”

“你是说,姓白的小子在骗咱们?”

“倒也不是,只是进酒楼前我确实闻到紫藻的气味,进酒楼之后就没有了,可见这气味并非出自你我二人。”聂仲思量着,“我觉得,她可能就在附近。”

聂季皱眉道:“可当时我们并未看到她,没道理,她又不会隐身术。”

听到隐身术三个字,聂仲猛地想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剑柄,心底疑虑丛生:“这样吧,你我兵分两路,你往景山方向追去,我留在长留城再寻访寻